“周院长,我大哥死在了这魔头手中,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!”
“周院长,还请您务必降妖除魔,还我人族无数无辜百姓一个公道!”
……
周求乘自远处被一群人拥簇而来,此时无数的士子拜服,口中不断喊冤。
周求乘面无表情的扫过庭院内那堆积成小山的尸体,以及血水打湿的地面,看了一眼对面形容枯槁的陈三两,对着众人摆了摆手,示意众人安静下来,然后静静的看着陈三两和眼前的大儒论道。
陈三两的到来,并没有影响到二人的论道,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,忽然就见那大儒面色惨白的闭上嘴,身躯开始颤抖,汗水打湿了身上的青衫。
“你输了!”陈三两看着眼前大儒,轻轻吐出三个字,三个字犹如一座座大山,砸的对面大儒身形踉跄,直接瘫软在地。
“我输了!”那大儒声音干涩。
“请阁下归天吧。”陈三两声音冷酷而又无情。
那大儒嘴唇动了动,一双眼睛无助的看着陈三两,又扭过头面带哀求的看向周求乘。
“陈三两,你事情做得太绝了!须知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,你行事如此极端,难道就不怕惹出众怒吗?”周求乘上前,对着陈三两开口质问。
陈三两不理会周求乘,而是一双眼睛看向跌坐在地的大儒,他已经看出对方眼中求生的欲望,伴随着陈三两到来,对方任务已经完成,虽然论道失败精气神溃散,但如果其苟且偷生的活下去,日后未必不能有重来的希望。
甚至于犹如陈三两一般,破而后立也尚未可知。
若能活着,谁又愿意死去?
如今七日之期已至,任务已经完成,周求乘也已经到来,他当然想要继续活下去。
陈三两却是看也不看周求乘,而是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之光,直直的投射向那大儒:“今日十万儒生汇聚,阁下莫非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食言而肥吗?传出去,阁下必定沦为子孙笑柄,你子子孙孙必定会蒙羞。阁下不如就此死去,成全了之前诸位烈士的壮举,也好成为一段佳话,日后为天下士人传颂。若因为你一人贪生怕死,坏了前面诸位义士的付出,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义士的家人、亲眷、亲朋好友呢?”
“甚至于你的子孙后代,也会被定在耻辱柱上,日后休想在士林抬起头来。死阁下一人,而全诸位义士之美名,成全你子孙后辈的荣华富贵,岂不胜过你一个人在这里苟且偷生?”陈三两杀人诛心:“你这等贪生怕死的鼠辈,也配与我论道,真真是我的耻辱!你不配称之为读书人,更不配站在我面前。”
陈三两话语落下,那大儒心中羞愧难当,再难承受其奚落,就见其一声尖叫,然后猛然拿住腰间长刀,向着自家的脖子抹了去。
“不可!”周求乘见此一幕欲要上前阻止,可谁知陈三两气机流转,竟然将周求乘给挡住,导致周求乘动作慢了一步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儒倒在了血泊中。
“陈三两!!!你太过分了!!!你不配为人!!!”周求乘指着陈三两,声音中满是愤怒。
“我不配为人?在我投靠妖族的那一刻,就已经不是人了。”陈三两淡然一笑,声音中满是讥讽:“做人有什么好?人类虚伪而又残酷狡诈,难道就像此人一般,做个背信弃义苟且偷生的人吗?”
“陈三两!!!他们也是有兄弟姐妹、父母妻儿的人,你有没有想过,他们死了,其父母妻儿该何等伤心?”周求乘怒斥陈三两:“就因为你一个人,搅得天下大乱,亿万众生死伤殆尽,你难道当真半点悔意也没有吗?”
“呵呵,你这厮太会扣帽子,怎的将妖族入关罪名扣在我头上?”陈三两闻言不屑一笑:“妖族入关乃是定数,不论有我或者是没有我,平天王已经和妖族勾结,妖族都会入关。这明明是平天王的锅,你却甩在我头上,可见你是个是非不分的人,真真是可笑得很。”
说到这里陈三两冷冷一笑:“我不知你说的那些道理,我只知晓血债需要血来偿。你们儒家欺负我在先,既然咱们结下梁子,那自然是‘东风压倒西风,亦或者是西风压倒东风’,咱们之间必然要有一个倒下。要么学宫除名,被我连根拔起,要么我陈三两就此灰飞烟灭,舍此外绝无二种情况。”
陈三两声音铿锵有力,眼神中闪烁着道道寒气:“周求乘,我观你今日言行,实在太失望了。你分明是一个是非不分的混人,名气全都是靠江湖那些捧臭脚吹捧上去的,实在不配与我站在一起。你若有自知之明,就烧毁自己的学问,退隐江湖罢了,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。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,也就只配搞些车轮战的把戏,除此外还有什么本事?真真是贻笑大方,传出去必定为天下人耻笑。”
台下张谌见此一幕,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:“陈三两杀人诛心,论道已经在二人见面的第一眼,就已经开始了。”
论道不是大家坐在那里才开始论道,而是两个人见面后的言语交锋,就已经开始论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