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宣宁帝没有了足够的“药”支撑精神,委顿许多,常常在上朝时间哈欠连天,有时候眼泪鼻涕都止不住的流。
在这种情况下,他不得不减少上朝时间,有时候三天两天才上朝一次。
朝廷上有许多急待做决定的事,也就顺理成章让淮王接手了。
可以说,他不是太子,已经是实际监国,就差一宣宁帝一纸明诏,或者口谕。
不过宣宁帝嘴巴很紧,就是这一句话,始终没有出他的口。
昭翎虽不出公主府,朝堂上的事一丝一毫瞒不过她,她再迟钝,也知道父皇身体出了问题了。
可偏偏就在于,哪怕她让莫神医或者张破军进宫查诊,宣宁帝通通拒绝。
是他派何大伴亲口拒绝,而不是进不去皇宫。
这也就说明,真是他不愿意让人诊治,而非被胁迫,这也是昭翎犹豫再三,没有挥军闯宫的原因。
她和公孙无极商议的时候,公孙无极想到了别种可能,“陛下也许真的被胁迫了,只不过他的目前情况很糟糕,相比于他的生命安全,似乎颜面更重要。”
昭翎也知道父皇是很要面子的,他不怕死,却怕落下可笑的名声。
“那怎么办呢?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,我们也没办法针对治疗,哪怕是治不好,总是要对大越有个交代。这样什么都不说,日后我和淮王怎么相处?我总不甘心被他欺负不还手的。”
“看陛下的意思,也没有让你只受欺负不还手的,不然也不会给你兵权。”
正在这时,新消息送过来,公孙无极听后,有了新思路。
“昭翎,不止陛下隔三差五不上朝,有些官员也是。似乎就是从二月中,到现在月余时间,一部分朝臣出现了和陛下同样的症状,精神萎靡,接连请病假。我怀疑他们和陛下得了同一种病。”
“这病还传染的?”
公孙无极无法回答她,他没有这样的经验。
好在,进宫给陛下诊脉有难度,监视调查这些官员还是好办的多。
公孙无极调了一个百人队,都是他原来的手下,擅长跟踪,潜伏,窥视隐私,分散到各府探查秘密。
这些事情固然重要,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,就是春闱马上要开始了。
三月十八,各地举子齐聚贡院,开始了为期九天八夜的厮杀。
就是在这种淮王几乎把持朝政的情况下,宣宁帝还是让金羽卫负责了春闱安保,以及防止舞弊事件发生。
也因此,金羽卫大约八成人手都安排在贡院内外,一成守署衙,一成护卫长公主府,调查官员的事暂时放下了。
考试第五天,离开上京小一年的容棠秘密回京,乍然出现在公孙无极面前。
彼时公孙无极走在长街上监察秩序,容棠突然出现,他便追,一追一跑,最后两人进了书肆二楼。
“你行踪这么隐秘,是不是不方便露出行踪?”
“是啊,很不方便。我暂时不能让淮王知道我回来了,毕竟他以为将我困在南疆,短时间内回不来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容棠慢慢说出了一句话,“真相,如你所想。”
公孙无极不说话了。
“先不说他。我在江南建了新的太学院,新的造纸,印刷工坊,这趟回来,就是让和静回她封地看顾这两处产业,有可能的话,敏舒和她一起过去执掌太学院。大姐身体不好,有王家在,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。其他的人,没有自保能力的,短时间内安排撤离上京,不管用什么借口,暂时都离开。”
公孙无极心里一紧,这就已经到决战时刻了吗?他们甚至什么都没准备。
“你让昭翎想办法把贤妃接出来,护送她们到京畿大营所在地。杜国公忠于陛下,陛下让他护卫昭翎,他必然听命。
公孙无极不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