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和那三个家伙谈了谈,两个姓齐的,一个姓耿的。金凤镇的人啊,不论姓齐的还是姓耿的,早就是一家了,他们频繁通婚,交叉通婚,姓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想用姓氏来挑拨离间,不大可能。
这些人也是铁了心和我们斗争到底了,为了钱,他们把命都豁出去了。
最后我问耿家的老二,我说:“老二,你妈姓齐还是姓耿?”
“自然是姓齐,我们有规矩,同姓不通婚。姓齐的嫁给姓耿的,姓耿的嫁给姓齐的。姑娘都不外嫁,只能从正的。”
我一听乐了,我说:“你们就是守陵的人,还有血统论吗?”
“以前没有,但是自从武家的人死绝了之后,我们就有血统论了。我们两家有约定,这里面的财富,只有耿家和齐家的人有权利享用,而且我们两家也会世代友好,一起保护好属于我们的财富。”
我说:“所以你们在这里享受了一千多年,不管外面有啥世道,你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变过。”
老二呵呵笑了:“要不是我二叔死心眼,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们的秘密。坏事都坏在我二叔身上,他竟然觉得,我们应该把这些财富上交。凭啥上交?你告诉我,我们金凤人为啥要把属于我们的财富上交?”
“不上交就不上交,你们为啥要杀人嘛!杀了小范先生就不说了,连自己的亲二叔也要杀。”
“我二叔在家的时候就是个混不吝的人,只要他不作不闹,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。偏偏那就是个混人,他本来是被驱逐出去的。他无路可走才去当的兵,想不到还混出名堂来了,竟然还衣锦还乡了。他回来的时候,全镇的人都有不好的预感。”
我说:“你二叔为啥会被驱逐?”
“他违背了族规,他要和同族的小姑成亲,我们是有规定的,同姓不通婚。因为这件事,他在族内闹得不可开交,最后,搞得我那小姑都神经了,最后我爷一气之下,把他赶出了金凤镇。谁也想不到,他去了广信就遇到了征兵,直接当了兵,后来还当了干部。”
我说:“你们为啥没把张军一起杀了呢?”
“不是没想过,确实是不好实施。杀张军易如反掌,除了张军,派出所都是我们的人。但要是他死了,上面肯定要下来人查,这查来查去,会越来越麻烦。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蛰伏起来,即便是很富,也要装穷,装得和大家一样穷。现在的世道,仇富。”
“你二叔是怎么知道族里有大笔财富的呢?”
“我二叔是族里的人,成年自然就知道,并且肩负起保护财富的责任。族内十六岁的男子,都知道这个秘密。”
“这么说,你二叔是唯一的一个背叛你们家族的人。”
“但凡是个正常人,都不会把自己的钱往外送吧。就算是现在,我们每个月都有五块现大洋的月俸,不管大人还是孩子,人人有份。镇里有最好的学堂,有最好的药店,一切都是最好的,一千多年了,大风大浪都过来了,这一次,我们一样能挺过去。只要挺过去,荣华富贵,还是属于我们金凤的。你们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,你们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。”
我说:“死了这么多人,你觉得这件事会善罢甘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