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廊的人,一脸惊奇地看着方涛。
颜料中的成分她们也曾经化验过,确实有着生物成分,只是不确定那是什么。
带珠串的男人站出来说道:“确实如这位先生所说,颜料中有草叶的成分。”
吴浅急忙补救:“我想起来了,我一个朋友,觉得这种草很奇特,所以送给我,让我掺到颜料里试试。”她这话不说还罢,一说更加漏洞百出。
“鸡舍草含有剧毒,而且几乎绝迹。你这位朋友从哪里找到的?”
方涛迈了一步,吴浅下意识地躲了半步:“我怎么知道,我只是不小心把它掺进了颜料里。”
她只要咬定不松口,别人就无法反驳。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她完全被方涛的气势压下去了,应该质疑他“鸡舌草调配颜料”的说法。
吴浅大声说道:“你说是鸡舌草就鸡舌草吗?你有什么证据?”
证据这事其实不难,孙伊然还保存着一些鸡舍草的汁液,只要一化验就可以知道。
方涛还没说话,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孙伊然开口了:“方医生隐瞒了一些事情。”
她看方涛一眼,说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:“学校暴发的传染病,其实都是鸡舌草引起的。”
这下台下的学生更炸开了锅,方涛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抖出来,但孙伊然大胆提出,他也只好承认。
有了他的肯定学生们原本有点不相信的,这时也不得不相信了。
有些学生目光愤怒,指着吴浅骂道:“你想害死同学们吗?”
“你还有脸站出来领奖学金,你要不要脸?”
吴浅退了一步,指着孙伊然惊恐地说道:“是她!是她!不是我画的,是她画的。”
此言一出,学生们立刻安静了。
吴浅就像被抽干了空气的皮囊,一下气势全无,她知道大势已去,她原本还想借画作的事重新树立名声,这时却只想跟这件事摆脱关系。
“是我从她宿舍里把底稿偷出来的。”
吴浅退了好几步:“真的不是我,这件事跟我没关系。”
学生们一起看向孙伊然,大家心情复杂,有人低声说了一句:“怪不得一直不敢承认呢?原来是她闯出这么大祸。”
学生们渐渐分成两批,一派虽然同情孙伊然,却不知道怎么说。另一派这大骂孙伊然是祸水。
台下群情激奋,老师和校长想压都压不下去。
在一片混乱中,孙伊然走到了话筒前,虽然眼含泪水,但语气坚定:“对不起,各位同学,对不起各位老师。”
她深深地鞠了一躬,继续说道:“奖学金我是不敢要的,我……愿意主动退学。”
学生们终于安静了一点。方涛站出来给孙伊然辩解:“同学们,从传染病暴发一开始,我就在学校了。
我自认为了解一些情况,伊然同学把鸡舌草带到学校,是无情之举。她第一个中毒,也几乎重伤不治。这不全是她的错,她能主动承认,我很佩服。”
他眼光扫过学生,继续说道:“要知道现今能够大胆地说出真话,是多不容易。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,但她还是承认了。
就这一点真诚,她就比某些欺世盗名的人强。”他把话头引到了吴浅身上,这一招祸水东引转移了不少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