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!”许是胡须扎到了,秾哥儿扯开嗓门大哭起来,声音洪亮至极。
“你呀,非要闹到秾哥儿哭了才罢手!”张氏嗔怒道。
“秾哥儿莫哭,莫哭哦!”高楷哄了哄,摇着孤拨浪鼓,秾哥儿却哭得越发响亮。
蓦然,高楷只觉怀中温热,仿佛液体流过,传来一丝丝异味。
“呃……”高楷无奈,“这孩子,又在阿耶身上拉屎屙尿了。”
众人皆忍俊不禁,杨皎伸手接过秾哥儿,笑道:“秾哥儿该换溺袴了。”
高楷辞了张氏,随母子俩一同回转清风堂。
敖鸾望着这一幕,蓦然心生艳羡。
……
翌日,前堂东厢房中。
杨烨备了些礼物,来瞧小外甥。
“秾哥儿身子倒是壮实。”杨烨赞道。
杨皎温和一笑:“听他阿耶吩咐,我一直亲自喂养。”
“所幸,这孩子好养活,倒没生什么大病,素来康健。”
“那便好!”杨烨将襁褓交给乳母,笑道,“阿娘本想来瞧瞧外孙儿,正巧府中来了几位手帕交,便未能成行。”
杨皎温声道:“这倒是喜事,阿娘年岁增长,若有故人探望,叙话解闷,必然开怀。”
“待秾哥儿大些,再叫他去兄长府上玩耍,与兄弟姐妹们一起,好过一人孤单。”
杨烨点头道:“这自然是好。”
他转而问起一事:“表小姐年过二八芳龄,不知可有议婚?”
“不曾。”杨皎摇了摇头,面露惊讶,“兄长为何说起此事?”
杨烨低声道:“表小姐花容月貌,又似修行中人,我只担心……”
“兄长不必忧虑。”杨皎温婉一笑,“我与夫君结发夫妻,举案齐眉,必不相负。”
作为高楷枕边人,她素日瞧着,自然明悟些许意味。
鸾儿美貌,又会法术,自然惹眼。
不过,依高楷之意,眼下只是留在府中,添个臂助。
杨烨微微点头,略过此事,踌躇片刻,方才说道。
“你生下秾哥儿,只需好生教养,抚养他长大,纵然外头有些闲话,也不要紧。”
毕竟,秾哥儿是高楷嫡长子,纵然高楷日后有妾室,生儿育女,也越不过秾哥儿。
杨皎心领神会:“兄长放心,我既深爱夫君,自然为他打算。”
外头流言蜚语,她也有所耳闻,不过并不当一回事。
只因世间大多恨人有,笑人无,何须在意。过好自已的日子,才是最要紧的。
“你明白便好。”杨烨点了点头。
兄妹俩叙话片刻,便见杨烨告辞。
黄昏时分,高楷处置完府中政事,回转清风堂,逗一会秾哥儿,好奇道。
“杨烨今日登门,可有要紧事?”
杨皎摇头笑道:“兄长想念秾哥儿,便来瞧瞧。”
高楷面露笑意:“我儿果真惹人疼爱。”
不光岳母孙氏时常登门,杨烨也与秾哥儿极为亲切。
往日里,母亲张氏诸多交好的老夫人,也时常过府一叙,见了秾哥儿,便夸赞不已。
杨皎温和一笑,蓦然提起一事:“夫君内院,唯有妾身一人,也该纳些良家女,开枝散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