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长卿嗤笑一声。
“贵府真是让本相大开眼界,放着招认的丫鬟不审,审受害者的丫鬟,把我们纪府、长宁伯府的女眷当宵小看待不成?”
从西厢房出来的长宁伯老夫人听到这话,沉声道:“我们吃了这么大亏,竟还要被倒打一耙,真是欺人太甚!”
裘嬷嬷额头沁下一滴冷汗。
“不敢,老奴只是奇怪为何长宁伯府上下都晕了过去,纪府却……”
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五花板着脸道。
“我又不爱喝大麦茶,贵府丫鬟端来的大麦茶我一口都没喝,发现我们老夫人和夫人晕过去后,跟着装晕,想要看个究竟罢了。”
“谁知竟看到三皇子和平王世子……”
话说一半,她扭头朝西厢右侧房屋看了一眼。
而后继续道:“我怕回头我们老夫人夫人会被杀人灭口,赶紧出院找了个丫鬟,让她去花厅喊我们二爷过来,又把端完茶就开溜的丫鬟抓了回来。”
众宾客:(`?ω?′)?
不愧是纪府丫鬟,为人就是机警。
裘嬷嬷额头再次沁下一滴冷汗。
“此事定有误会!我们世子断没有如此行事的道理。这个丫鬟绝不是我们王府的,老奴这就让人带下去审问,给各位一个交代。”
纪长卿哂笑。
“带下去审问?怕是想杀人灭口吧。”
“谋害一品国夫人、伯府夫人、准三皇子妃这么大的事,你们王府居然想私下解决?”
“此事当由大理寺处置。”
“百福,将这丫鬟送至大理寺。”
丫鬟“噗通”一声跪下。
“大人,奴婢只是听命行事,绝非擅作主张、谋害贵人。”
“那些蒙汗药是世子亲手交给奴婢,嘱咐奴婢下在酸梅汤和大麦茶里的。”
“大人若是不信,可以审一审我们世子身边的禄宝,世子手头的药都是禄宝到府外找大夫配的!”
裘嬷嬷:“!!!”
这贱婢到底被纪家人下了什么迷魂药!
娘老子兄弟姐妹都不要了吗!
在这胡说八道!
“大人休要听这贱婢攀诬我们世子。”她硬着头皮道,“这贱婢和那宵小之徒定是一伙的,故意栽赃陷害我们世子。”
纪长卿淡淡道:“不是说她不是王府的奴婢吗?怎么一口一个贱婢?”
裘嬷嬷脸色一僵。
脚步声传来。
她抬头一看,自家王爷正疾步走来,顿时如蒙大赦。
“王爷!”
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,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。
平王来之前已经大概听说此间发生的事,心头早就窜起了一道烈焰。
这孽障。
平日欺男霸女、祸害平民还不知足,竟将手伸到纪家女眷和长宁伯府女眷头上。
这是他能碰的吗!
听罢,看向纪长卿和长宁伯老夫人,沉声道:“诸位今日来王府为家君上祭,却受此惊吓,本王实在惭愧。”
“此事事关重大,本王定会上报宗人府,请宗人府查个水落石出,给诸位一个交代。”
“这温泉庄子,暂且给诸位压压惊,聊表歉意。”
音落,他身后随从上前,给长宁伯老夫人和戚氏各奉上一张地契。
冯清岁瞥了眼地契上的地址,是京郊流溪河的庄子。
京郊温泉极少,大多只有一两个泉眼,不成气候。